「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師父一臉凝重地對我說著,和以往那說說就算了的態度完全不同,嚴肅了許多。
「師父,我下次不會再搗蛋了,請......」
「為師的並不是在怪你頑皮,只是你的好奇心真的太旺盛了,不適合當一個魔術士。以前,為師的還和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就有看過一些和你一樣年紀的,一樣對魔術充滿了好奇的人,他們的資質都比為師的高,術式架構的速度和精準度,用天才也不足以形容,是一種上天創造給魔術文明的一種極景。但是,他們都碰到了魔術中一些不可碰觸的禁忌,最後死的死,殘的殘,沒一個例外。為師的不希望你像他們一樣,才想叫你回家鄉去做個官造福你們的老百姓,才不會一個人才就這樣葬送在這。」
「不過,如果我沒有碰到禁忌,那麼......」
「唉,一模一樣,你們完全的一模一樣啊......那種不怕禁忌、一心求上進的態度。不過,魔術文明不是如你想的那般,已經沒有任何進步的空間了。現在,我們要的,是在魔術士本身資質的培養,總之,詳細的也沒必要再問了!走吧!」
「師父!我知道了,我以後絕對會守著戒律,絕對會聽您的話,絕對......」
這一次,不管我再怎麼叫,師父再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走出了我的視野。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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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人的太陽,在頭頂上發出了萬道的金光,烤著這一大片的沙漠。中央魔術學院,位於大陸中央知識沙漠之中,是獨立於任何國家之外的一個組織。為什麼會建立在這毫無人煙的沙漠之中?這一點我這個歷史一向被罵到臭頭的人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錯過了久久才一次的沙漠商隊,不方便待在學院等個好幾十天的我就向學院要了一些糧食和水,就這樣開始要橫渡這片知識沙漠,希望在這片知識沙漠中待那麼久,多少可以增加一點自己的知識。
「我看,今天就在這個綠洲裡紮營好了。」
看著手上從學院要來的,橫渡沙漠必備的東西:沙漠綠洲地圖。這地圖是最近才依商隊給的資料編修出來的,應該是不會有標著綠洲,實際上是一片爛泥漿的情況。再看了看這個地圖,最近的綠洲,除了這一個之外,次近的嘛......一天半的路程,我晃了晃腰間那快搖不出聲響的水壺,看來現在好像只能夠到那個綠洲而已。
走了一段時間,太陽也從天頂的正中慢慢地爬了下來,那個綠洲已經出現在太平線的那頭了,看來,在下山之前應該就可以好好地喝給他痛快了。說到這,口又渴了起來,一把抓起腰間的水壺,把裡面的水全灌到口中,不過裡面的水說實在也剩下不多了,幾滴的水不但沒有讓乾涸的喉嚨好好地滋潤一下,反而讓喉嚨更加地渴望著更多的水,更加地難受。看來,這次來這補給過後,水要少喝點了,以往都跟著商隊越過沙漠,讓我太小看了這個沙漠。
突然之間,已經聽慣了風聲的耳朵突然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是腳步聲。那腳步聲聽起來明顯不是我的,是沙漠商隊慣用的沙靴的聲音,一步一步朝著這裡過來,是商隊?強盜?還是和我一樣的白癡旅行者?過沒多久,答案就已經出來了,是強盜,人數不少,而且更糟糕的是:
......我已經被包圍了。
那群強盜亮出他們的刀子,一步一步地向我這裡走了過來,此時,我的心跳也隨著他們一步一步的接近,速度也愈來愈快。我該怎麼做? 這時我腦中混亂的要命,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能夠全身發抖,漫無目的地隨著他們的腳步一步步退後,雖然說後面也有他們的人,不過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腦子一片空白的我,只能無意識地這麼做著。一個瞬間,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不抵抗的話,也許可以撿回一條命來。此時,腦中完全無法判斷這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只是把行李丟到地上,手舉起來,表明自己沒有抵抗的能力,但是,那些強盜卻被這個舉動嚇到,殺氣在他們回過神後變得更加的濃烈,充斥在這個空間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腦子已經不能夠正確得判斷時間的長短了,總之在我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以後,突然間,在我側後方的強盜突然之間朝向我衝了過來。聽到了疾跑的聲音,我不自覺地回頭一看,看到了,看到了,那貪婪、滿是殺意、像是要把我吞掉一般的眼神,逃,逃,逃,我的腦子這麼想著,可是身體完全沒有反應,拉動全身肌肉的筋絡好像完全地繃緊,失去了拉動了沉重肉塊的力量,完全沒辦法有任何的反應。
在我全神貫地想要逃離這裡的時候,全身的肌肉自己有了不受筋絡所下達的命令控制的反應。我反射性的將手上的施法杖頂到沙地之上,以施法杖頂到沙地上的那一個定點為中心,腦中不知道那個部份自己開始建構了簡單的術式:力術式陣。在不到一步之間的時間──如果依以前的經驗判斷的話應該是如此──地上微微的有著一個記印發光著:一個一個的圓形的複雜符文以施法杖的定點為中心,以簡單的符文做為連接排列著。又在我的意識還來不及反應的那瞬間,我的另一隻手揮向了那個強盜的身上,在術式的引導下,不到剎那之間,不到我身體可以反應的時間,那個強盜就伴隨著地面上的一層沙毯,一起捲到了沙丘的後面。這就是簡單的力魔術,是每個魔術士都會的,再基本不過的技巧,只是術式架構的速度與精確度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當強盜飛離了我的視野外,注意力才從那沙丘轉回到自己的身上,沒錯,我現在還在和那群盜賊們糾纏著。不過,在我注意到四週的情況時,已經太遲了,週圍的強盜們的殺意更加的濃厚,而且更為糟糕的:其中一個人正朝向我這飛奔過來!
經過剛剛那一擊,我的意識直覺地、不加思索地想要再把他給擊飛出去,但是,事與願違,在我的法杖再次的觸地,術式正要開始架構時,術式已經被打散了。為什麼?為什麼!?在注意力還全放在那無法集中的術式時,轉瞬間,突然有一種天地倒轉的暈眩感,這時,我才注意到了現實的情景:我的法杖已經被那個強盜給踢開來,並且一手抓著我的腳把我倒吊了起來。
「小弟弟,光你這種三腳貓功夫就想對付我們,還太嫩了。」
輸了,完全地輸了,身體沒有任何一個部份有接觸到地面,完全沒有辦法在建立任何的術式。失去了魔術的我,也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只能夠任憑無限的恐懼侵蝕全身,像隻待宰的鴨子一般,鴨子是怎麼樣子的一個動物呢?希望在有生之年中,至少可以見過這種生物一次……。
「放開他!」
這句話,突然的使我身上搜刮財物的手停了下來。是誰?商隊?還是和我一樣的旅行者?希望會是商隊,如果是的話,那麼就得救了。我滿懷希望地、用盡了全身力氣把頭轉向聲音的來源,不過,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我那如火花一般倏忽即逝的希望就這樣消散了:站在那端的,只是一個年紀與我相似的少年,與一個年紀相較較小的女孩。
『看來,是有人要和我陪葬了。』
在那時候,我的心裡,是這麼想著。
「你算老幾?要我放開他?」
「放開他!要不然倒楣的就是你們!」
這個人的口氣也太大了吧?連有魔術為後盾的我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如此的狂妄。我開始感覺到,身旁的那群搶匪的殺意,比剛才與我對峙的那時候更加地濃厚了,讓我有一種想要大喊要他們趕快跑的衝動……但是,我已經沒有那種力氣,也沒有那種勇氣去做這樣的事了。
「好大的口氣啊……喂!女的先留他一條狗命,那小子就直接給我做掉!」
一聲令下,沒抓著我的強盜一擁而上。正當我覺得看不下去,別過頭去時,一個不該出現的巨響就這樣從耳朵貫徹我的腦袋,瞬間把我恐懼的感覺扯離了我的心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不比剛才弱的強烈好奇心。
在巨響後,一直緊抓著我的手就這樣鬆開,栽在沙地裡的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建立起術式打飛那些盜賊,而是從沙中爬起,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我忍著沙粒刺著眼睛的痛張開了雙眼,看到的是我完全想像不到的畫面:不是跟在後面有一群商隊傭兵一擁而上、不是那少年或少女利用高段的魔術轟走那群盜賊,而是一個巨大的石像聳立在沙丘之上,毫不留情地屠殺著那群盜賊……。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會去同情強盜、盜賊的時候吧。』事後,我的心裡,是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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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則留言:
又有新的小說啦XD
這開頭看起來不錯,有YY小說的味道(光速逃)
這個才是真正要開始寫的小說 XD
不過是外傳就是,本傳的人稱不一樣
另外 YY 小說的定義是怎麼樣啊 XD?
YY?
那種東西就是你可以寫到VOL.30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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