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22

天人記事-外傳-第四話〈完〉

  幾天下來,我們在綠洲之間穿梭著,不斷地找著鳥群來搜集有關天空中的城堡的消息,並同時在各個綠洲中製作著糧食,因為我準備的糧食全都不能吃了,總要帶一些才能在他們到天空中的城堡後走出沙漠吧?

  遺梟他的生存能力在這幾天下來讓我刮目相看,他懂得怎麼運用綠洲中大半部份的動植物,搜集了大量可以吃又方便攜帶的糧食之外,相較之下,只懂得帶著大量糧食與水就要通過沙漠的我,真的是在沙漠中的學院待了數年的人嗎?他還比較像一點。

  同時,這幾天我也教了立兒許多魔術相關的東西。她的天份真的很夠,學習的速度非常的快,不過因為我的技術真的還不到家,許多的東西都教的零零落落的,變成是我害她沒辦法進步神速,真是的,在這對兄妹之前真的是一點面子都沒了。

  這到這,不得不提一件事情。在這幾天還有遇到另外一群的強盜,人數比之前我之前遇到的少了一些,不過又聽遺梟在事後說其實差不多?大概是主客觀角度不同的關係吧。回到正題,這一次那群強盜的下場是怎麼樣呢?這一次就比較和平了一點,不過一樣很慘。原本立兒打算要和以往一樣全部殺光,不過在我提出不希望再看到那種地獄般慘狀的要求下,就變成托魯與立兒的魔術實習課程,一群強盜被我們用力術式陣丟來丟去,就好像小貓在玩毛球一般。最後全部都放他們走了,不過他們身上的一些糧食、行李全部都被我們掠奪過來了……等等,怎麼變成我們是強盜了?希望他們不要餓死在沙漠裡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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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遺梟在例行性地與鳥兒們溝通過後,突然很興奮地跑過來和我們說著。

「找到了!就在下一個綠洲附近,天空的城堡就在那裡!」

「喔喔?那快走吧!托魯,快點收一收吧!」

「等、等等,不要那麼急,我還沒吃完啊。」

「快一點吃完啦。」

  說完,立兒就把我剩下的三個果實乾直接塞到我的嘴中,不過我的嘴可沒那麼大,塞了兩個就塞滿了,至於第三個就只能用牙齒撐著不讓它掉地上去。

「吃完了就快點整理整理走吧!」

  還是不把我當做是人看是吧?不不不,應該是說不把人當做脆弱的小動物看待比較貼切,畢竟人和石精比起來,的確是像的小蟲子一般。話說這段時間雖然說是比較好一點了,不過像現在這樣急起來的時候還是本性難移啊。

  在我叼著嘴中那個果實乾勉強收完了東西之後,我就像目的地前進了:位於西北方的下一個綠洲,正是位於學院與沙漠西北的邊緣中間,也正是靠我家鄉的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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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一個白天的時間,也就是太陽正好在地平線上橫躺著的時候,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到了綠洲,遺梟馬上就開始到處去找附近有沒有鳥兒,而我和立兒就開始準備搭起帳子。

「托魯,問你個問題喔。」

「嗯?」

「在你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時候,你認為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啊?」

  這種非常人性話的問題從立兒的口中說出,讓我不自覺地愣了一下。

「這個嘛……」

「就直接說嘛。」

  這句話還比較像是立兒說的一點。

「等等,我還沒有想過這問題,突然這樣問我回答不出來。」

「喔……」

  好了,那開始思考一下好了。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嘛……

「在被強盜抓住的時候跟本沒辦法思考,跳過。」

  我望著天空,一邊思考一邊說著。隱隱約約有聽到立兒輕輕的笑聲。

「在綠洲時,你們還沒說出是兄妹之前,覺得滿像是夫妻的。說出來之後,才發現你們真的滿像是一對兄妹。」

「夫妻?」

「嗯,在我們那,妳們這種年紀就可以結婚了。不過我是去學院那邊,所以還是單身的。」

「夫妻是什麼?單身?」

  等等,這也太誇張了吧。連夫妻都沒有教到,這遺梟到底是教了她什麼東西啊?不過,話說我魔術也沒教多好,沒什麼資格說就是。

「就是一男一女,為了傳宗接代而在一起,除非是離婚,否則一直都會在一起的。」

「那傳宗接代又是怎麼?」

  喂喂喂,我就是因為不想要明講才說得那麼文謅謅,還問?妳到底有沒有……我又忘了她是石精了,真是。

「這個嘛,就是……」

  我靠到她的耳朵旁,開始解釋了起來。這一段我就省略不提了。

「那我們不是真的兄妹,就可以嗎?」

  天啊,看來暗示真的沒有用處,我只好再靠到她耳朵旁,提醒她一下這種事情的敏感性。就在差不多講完的時候,遺梟就從遠處走了過來。

「我已經拜托幾隻鳥幫我去找了,明天應該就有消息了,先休息一下吧。」

  大概聽得懂我的解釋的立兒看到遺梟回來,就把身子移開了我的身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之後,一個平靜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為什麼立兒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呢?這疑惑困擾了我一個晚上,而之後也不斷困擾著我,直到我淡忘了這件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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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面那片很巨大的雲之中,兩時刻後太陽的方向。」

  還真是剛好啊,正落在黃道之上,這樣子我早上在那邊煩惱測量器巨因為血跡變的有些不精確的問題是白擔心了。聽著遺梟在那邊敘述,我同時就在沙地上面計算著術式該如何建立。

「托魯托魯!快過來看!」

  就在我計算快要完成的時候,拿著望遠鏡望著雲的遺梟突然很興奮地對著我說著。

「用望遠鏡看一下!那個方向,雲的中間,靠上面。」

  接過了望遠鏡,往指定的方向看了一下,在白雲中,看到了一個不尋常的藍色的點。那就是天空中的城堡?

「就在那裡,用魔術上的去吧?」

「我再看一下喔。」

  那城堡正好非常接近我們的頭頂上,就算沒有上去,也應該可以再去試一下。聽了遺梟之前形容那個城堡的大小,在和我現在眼前看到的比了一下,再來計算一下高度,大概心中有個底了,不過應該是可以做到的沒錯。

「應該是可以……嗯,那我們就來試試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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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照耀著整個大地,讓沙漠漫著一片炎熱。在接近正午之時,一個綠洲旁的空地,上面有一大片奇怪的圖樣映在地面上、而在那之上,除了一個少年之外,就是一個巨大的石像,立在那圖樣上。力術式陣,因為單個術式陣的力量有限,我便串起了二、三十個術式陣,以剛剛試驗的結果,應該可以一口氣把他們給送上天去。不過要建立起那麼多的術式陣,真的是十分的吃力,在建立起大約十多個術式陣的時候,不小心建立了個錯誤的術式陣,好險立兒有發現,要不那可是熱術式陣,真的施展下去的話遺梟可就變烤肉了。

「差不多快可以了,準備好了嗎?」

「嗯,隨時都可以出發了。」

「遺梟,立兒……」

「嗯?」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當然,我們回來之後,第二個要去的就是你那邊!西北的海爾山脈對吧?」

「嗯,那麼,就再見啦。」

「嗯,再見了……」

  術式施展,地上映著的術式陣同時發出了光茫,雖然說在太陽光照之下十分之不顯眼,但是遺梟他們也注意到,並做好了準備出發的動作。而在下一個瞬間,他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送入了天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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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術式解除之後,如果他們沒有上去,也應該下來了,看來應該是已經到了沒錯。轉頭看看,四周只剩下一片的死寂,與剛剛立兒他們還在時的氣氛差個十萬八千里。想說待著也沒有用處,我便拿起了與學院出發時,內容完全不同的行李,往西北方的老家前進。

  在沙漠的邊界,我遇到了一群沙漠商隊,我便把身上多的一些之前遺梟他們做出來的糧食轉賣了,反正都已經到了邊界有人之地,也沒必要再吃那種像是戰備糧時的東西了嘛。正當我打算要買一些東西犒賞一下自己的肚子時,在旁邊的家禽籠中看到了隻白色的,應該是水鳥類的鳥吧,我走了過去,四目相對了一下,嗯,果然我還是不能像遺梟那樣和鳥兒溝通啊。當我想要起身,看到了上面的牌子寫著牠的名稱:鴨子,並標明了價格與可烹調的方式後,對不起,遺梟,我不但沒辦法像你一樣把鳥兒當做朋友,反而變成是鳥兒的天敵一樣啊。過了不久,那隻可憐的鴨子就變成了我祭五臟廟的牲禮了。

  在回到家鄉的路上,我買了些紙筆,並準備著手開始寫這篇故事,畢竟以後要在遇到這樣的奇遇,應該是不可能了吧?不過也沒關係,就這樣回到家鄉去,找個安穩的工作,平平靜靜地渡過餘生,這樣就夠了。我真的是這麼想著,直到後來,我見到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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